随后,她笑起来,语气里带了小小的欢愉:“呐呐,我上次去现世,学了一首歌哟,你要不要听我唱呀,银。”
却不等他回答,径自唱起来。
【さよなら、さよなら、ありがとう】
轻轻浅唱,像一个人呢喃的密语。歌词中,有你喜欢说的那一句“さよなら。”
于是,我们真的再也不见。
我知道你所说的“さよなら”并不是“再见”。
——你是想要决绝地道一句“永别”的吧。还是想要说一声“珍重”呐。
答案无从而知,因为那个被质问的家伙已经不在了呀。
乱菊,你要好好的。
——你总是这样说。
那一次。她在京乐队长那里喝得烂醉,拖着晃荡的步伐返回十番队队舍的途中,压抑不住心中翻腾着的难受,“哗啦”一声将灌入胃里的酒吐了出来。她蹲在墙脚边,开始呕吐不止,似乎连心也要被一块吐了出来。
难受极了,她当时想。
然后,她看见他穿着白色羽织服的身影出现在她身旁。她看见他慢慢走来,因为逆光的缘故,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市丸银站在一步开外的地方,注视着她的身影。
她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他的声音——
乱菊,你要好好的。
她听出他语气里有心疼的成分,夹杂了太多的无奈。她站起身,直视他的脸,没有做声。
——你要好好的,乱菊。
我会好好的,银。
一直一直。无论是在你不告而别的那一年冬季,还是在流魂街肮脏的街巷里,无论是在经年之后的又一次遇见里,还是在你生命最终消弭后的每一个雨天里,我都会好好的,银。
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兴奋地说:“哦,对了,银,我今天特地穿了和服哦,你不是喜欢我穿和服的样子么。”回忆起了往事,用上怀恋的口吻说道:“你还记得那一年流魂街里的烟火么?你说,还想再看一次我穿浴衣的样子。”
他带她去流魂街看烟火。
那一次,是庆贺春节,因而在流魂街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祭典。银不知从哪里带回了一套和服,素雅的娟白色,菊花图案开得正灿。
乱菊一脸呆滞的表情,他笑起来说:“乱菊快换上吧,我等不及看你穿浴衣的样子了呢。”一贯的狡黠的笑。
当他终于看见换好和服走出来的乱菊,眼中呈现出惊艳,慢慢勾起嘴角笑着说:“我要是能再看一次你穿浴衣的样子,就好了呢。”
街市上人声鼎沸,到处溢满了幸福的欢笑。市丸银自始自终抓住乱菊的手,紧紧不放。他担心如潮水般的人海中,倘若他遗失了这只娇俏的小猫,他会再无法将她找回。
他们紧握的手心里,渗出层层的细密的汗水。
她继续念叨着些事情,不厌其烦地一一向他道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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