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dnoah Zero》同人文 斯雷因的碎片故事

【11 掌心】

　　深夜，火星表面的机体训练基地。

　　“斯雷因，还不去休息吗？”扎兹巴鲁姆伯爵走了进来。

　　“不，”斯雷因一项项调试着塔尔西斯的机体性能，微笑着回答，“还有一些能力尚未掌握，所以还需要继续熟悉。”

　　扎兹巴鲁姆抬头望着塔尔西斯的驾驶舱，语气里透出些许赞赏地说：“努力虽好，但这么晚不利于休息，还是先下来吧。斯雷因，你可是我未来重要的战斗力啊。”

　　“是！”斯雷因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解除了塔尔西斯的启动，落地后冲扎兹巴鲁姆行了一个礼，然后抬头问：“扎兹巴鲁姆大人这么晚不休息没问题么？”

　　扎兹巴鲁姆笑了笑，“我还睡不着，所以来看看你的训练情况。通过这几日的掌握，你觉得怎么样？”

　　斯雷因低头看看了自己的手掌，喃喃着说：“还不够，保护公主殿下的话，仅仅凭这些还不够。必须加强实践经验…”

　　扎兹巴鲁姆看着斯雷因，然后说：“你还真是努力啊。”

　　斯雷因还未来得及对扎兹巴鲁姆的话做出反应，还未来得及抬头。就感觉到头顶一阵温暖，然后愣住了。

　　扎兹巴鲁姆揉了揉斯雷因的头发，用略微温和的语气说：“今天就这样吧，去休息吧斯雷因。”

　　他说完，转过身离开。

　　“是….！”斯雷因俯身直到扎兹巴鲁姆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他起身，还是愣愣的，然后抬手轻轻摸了摸被扎兹布鲁姆揉过的头发。

　　很久之后那次特殊的战斗。

　　斯雷因听着陨石群爆炸的声音，然后机体被击毁的洪流涌过。

　　他强迫自己睁开双眼面对这景象。强迫自己不许流出眼泪。

　　恍然之中，那个人放在自己头顶掌心的温度依稀存在。那温度给予过他一丝勇气和温暖，而最后竟被他亲手抹杀。

　　“你若是选择修罗之路就定会舍弃一切。但这是为了保护你心爱的东西，斯雷因，你真的准备好了么。”

　　“是。”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我自己会承担的行为。

　　从此之后我的世界便是不断的失去。

　　我都知道。

　　因此，我真的很抱歉，但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父亲。

　　他漠然地驾驶塔尔西斯离开。

【12 不想再松开】

　　斯雷因的呼吸也成了灼热的，四肢滚烫乏力。

　　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然后房间里进来一个人。是和自己有着一样灰白头发的男人。

　　他径直走到床边，温暖的大手覆在斯雷因的额头上。然后男人稍微松了口气，用他常有的口吻轻松地说：“你的温度已经在慢慢退下来了斯雷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斯雷因头昏脑涨的点了点头，接着男人坐到了床边，“别担心斯雷因，我会陪在你身边。”

　　来到火星的第三年，斯雷因生了一次一模一样的大病。

　　依然是半梦半醒之间，也有那么一双手覆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他勉强睁开双眼，看见的是一双带着温和笑意的碧绿色双眼，温柔地催促他放下戒心。

　　那双手也很小，手心干燥柔软，而斯雷因的手心像溺水者的手。

　　斯雷因抓住那双手，眼泪莫名其妙地流了下来。

　　对他而言，就是有那么一双手让他抓住了，就不想再松开。

　　因为他害怕再次失去。

【13 我，很讨厌你啊】

　　他穿过一面面悬浮在空中的镜子，在漫无止境的黑暗中奔跑，大声呼喊着，余音一阵阵漾开。

　　“该死…”斯雷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寻找什么。心惊胆战地提防使他疲惫，他靠在一面镜子上休息一会儿，却在刚靠到镜面上的时候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他吓了一跳，立马跳了起来，举着枪对着镜子。

　　镜面中传来的是艾瑟依拉姆的声音，悲伤而又冷漠：“没想到斯雷因竟然变成了这样…我很失望啊。”

　　“艾瑟依拉姆公主殿下…不，不是这样，请听我解释…”斯雷因一步步后退，闭着双眼拼命地辩解：“我是为了您才…”

　　“骗人！”那声音歇斯里地起来。

　　斯雷因骤然瞪大双眼。

　　“完全就是在自欺欺人对吧！如果是为了我，为什么要去攻打地球！那也是你的故乡啊！“

　　“…不，不是这样…”

　　“都是幌子对吧！只是让你自己好受，给你自己的借口而已！仅仅是掌握实权的话，不用战争也可以做到吧！”

　　“不是的…！”斯雷因抱着头痛苦地喊着。

　　“我那么信任你！”

　　“不是的啊！”

　　一遍又一遍，艾瑟依拉姆安静下来，居高临下地说。

　　“你真可悲，斯雷因。”

　　“…闭嘴啊！”斯雷因咆哮着，眼角着泪水随着他剧烈地动作而坠落，他开了枪，那面镜子碎了。

　　他剧烈喘息着靠在身后的镜子上，另一个声音传递过来，是蕾穆丽娜，“果然是在欺骗我吗，斯雷因！明明我才是你的支柱，明明…”

　　斯雷因咆哮着：“闭嘴！”再次开枪。

　　蕾穆丽娜的声音也消失了。

　　然而许多面镜子从四面八方飘了过来，包围着他。镜面里是他惶恐不安到极点的那张扭曲的脸。

　　“没想到斯雷因大人是这种人…”

　　“早该察觉了呢。”

　　“一个地球人能有什么作为…”

　　嘈杂的人声混在一起。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给我闭嘴啊！！”

　　斯雷因打碎了一面又一面的镜子，拼命地跑着。

　　最后只剩下一面镜子。

　　从镜子后走出来一个孩子。

　　是那个瘦弱的孩子。那个祈祷着要带艾瑟依拉姆看鸟的孩子。是在伯爵鞭打下不断哭泣的孩子。那个伤心时会紧握胸口护身符的孩子。那个弱小的孩子。

　　是从前的他。

　　斯雷因可以依稀从胸口感受到当时的梦想和温暖。

　　他流着泪，抬起头看着那孩子。

　　那个孩子麻木地盯着他，面无表情地开口。

　　他说：“我，很讨厌你。”

　　“讨厌现在那个你。”

　　然后下一秒他的心脏被射穿，镜子碎了。

　　斯雷因扔下冒烟的手枪。

　　他猛地坐起身来，大口的喘着气。

　　梦中的压抑感依然伴随着他。斯雷因发现后背都是汗水。

　　他翻身起床走到洗脸池前，闭眼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睁眼看见镜中的自己。

　　紧皱着眉头，头发凌乱不堪。少年的长相，瞳孔中竟满是杀气。

　　斯雷因吃了一惊，他舒展开面孔，努力想对着镜子笑出来。

　　然后缓缓地蹲下身，低声哽咽起来。

　　是啊，是我也会讨厌的。

　　现在这个自己。

　　但是…比起污秽不堪的双手，我更讨厌以前的自己。

　　我也，很讨厌你啊。

　　斯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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