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你真的是太好了。”他的天使曾如此灿烂的笑著说道。
那种笑颜他不敢忘,他放在内心。
然后,不再拿出回忆。
【01 座号11】
“业君、要准备毕业典礼了呦?”一个轻柔的声音把刚才发呆的少年唤回神。“其他人都先过去了,我得负责锁门。”
“啊?抱歉、小茅野先走吧,门我来锁就好。”少年淡淡一笑,挥挥手示意对方可以先行离开。“我不会翘掉典礼啦、放心吧!”
“好、好吧?不来的话乌间老师会生气喔!”茅野再三提醒后离开了教室。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业才感觉到轻松一点。整间旧教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阳光从左方窗户照进,不刺眼的亮光与木头背景是个和谐的画面。
业眯起双眼、托起脸颊。“真是诡异。”
他看了看被擦得很乾净的黑板,再看了看背后的公布栏,这是业所熟悉的3-E教室,但又感觉有些许的陌生。
“就像是,少了什麼一样。”这麼说给自己听著,业把视线放向那个貌似一直空位的11号座位。“E班的11号是谁呢?”
这个问题早在毕业典礼的前一个月开始困扰著他,他也忘了为何自己在意这一点的原因。
就像是完全消失、完全没有任何印象,无法理解为何脑海完全没有11号这人的声音、名字与身影。
业原本只想让这疑问停驻於自己脑里,却又不知不觉中迈开步伐,一个个询问著班上同学与两位任教老师。
但他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
“学校编排人事时出了问题,所以11号是空位。”
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坚定,完全没有丝毫动摇与疑惑,业只能暂时的放弃继续追问,用这个得来的答案把内心疑惑压下去。
“莫名其妙的让人感觉讨厌阿……”业的口气听起来不太像是厌倦,而是一种清淡的...“我在,不舍吗?”
阳光渐渐侵入了整间教室,那种暖和刺痛了双眼而无法好好的睁开。
业也懒得去拉上窗帘,反正这间旧校舍也将在下个月被破坏掉吧。
“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起身走向11号的课桌。“走了,你呢?”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有这一举动,他轻轻抚摸了桌子,
温柔的像是抚摸著谁的头一般,最后业也离开教室了。
【02 纸飞机驳论】
顺利的升上了高中,今年椚丘中学的3-E是第一届可以进入椚丘高中的E班。
或多或少成了初中里的传奇了,至少E班大家都很开心——除了业一人以外。
他们为何是第一届?为何要打破传统?业快速的转动了脑袋思考著,最后没有任何结论。
他又不理解这学校的理事长。总之理事长开心怎样做就是怎样做吧?
但又为何现在的E班在学业成绩上如此厉害呢?
业并不认为只靠乌间与比琪两人的教学可以顺利带好整个E班,但其他人似乎并不对这事抱有疑问,他也放弃去争论。
“就算问了,我还是不知道11号是谁阿。”想起那一张张坚定的神情,业就觉得那在内心的疑惑又退缩一分。业只能大概这麼猜测——他忘掉了很多东西。
“真是蠢阿。”很快的又否定了自己,业稍微的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了。“再这样下去,好好的假日就要被浪费掉罗?”
虽然如此发著牢骚,业仍然未移动自己身躯一步。
慵懒的身体要陷入沙发椅里,如果能够更暖和一点-就像毕业那天的阳光一样——一定很快就可以睡著。
眯起了双眼,业试图想要小睡一会,但最后他又爬起来坐正,抓起桌上那封升学通知书。
“升上高中、就没有3-E的11号了吧?”看著通知书上大大红字印著获准入学,业在内心感到小小的不甘。“要被谁替代了吗?”这麼想著,他又感到一阵疑惑。
“为何我要为一个可能是幻想出来的人而难过呢?”业觉得他的内心骚动著,说出这种话的自己是如此难受。
“不该再想了!”揉乱了自己头发,一同把通知书揉成一团。
起身走向自家窗口,视线随处往街道上乱飘——一个可爱的双马尾发型。
“果然很适合呢!”托住下巴,业轻声的说道。然后他突然愣住,又很快回神。“噗哈哈!”他不再看著窗外,省得自己的丑样被外人看见。
“11号不是男孩子吗?”笑到眼角都出泪,业再度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如果你真是如此,那一定很有趣!”他把手伸向刚才揉成一团的通知书,将它摊平后摺成纸飞机。“可惜的是、你的存在就是一种驳论。”
业把通知书投向窗外,虽然纸张不是十分平滑,那风并未把飞机吹落,而是将它送往更遥远的地方。
业期望著自己现在内心的情感能够寄托在纸飞机上,将驳论飞出他的世界以外。
直到纸飞机消失成一点,业从未把视线放松过。“如果坠落到哪个地方,应该不可怕吧。”
他不知为何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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