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食尸鬼》同人文章 驯养

第13章 平行世界番外篇(一)

　　我在一家咖啡店遇见了那个沉默的老人。

　　他虽然坐姿尽显老态，可是眼神却有着丝毫不输给年轻人的狠劲，从他肌肉的发达程度完全可以想象出，这个人在年轻时一定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热血经历。如果是为了吸引女孩而去锻炼的身体，在这个年纪恐怕早就变得不堪一击。

　　照例跟服务员打了个招呼，我点了杯咖啡坐在了老人对面的位子上，他立即警觉地抬起头，注意到这点的我毫不掩饰的露出了颇为自信的微笑。

　　“难得能在这种地方遇见您这样年纪的人呢。”我说道。

　　老人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讶还是其他什么，我甚至觉得他是透过我看到了其他人，想到这不禁觉得背后发凉，也许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是个驱魔师也说不定，看来下部作品要改成灵异向题材的小说了啊。

　　“你这是在嘲笑我么。”

　　“不。”我用手撑起了头，虽然这个动作在他这样年纪的人面前有些挑衅的意味，但我觉得从年龄差来看完全可以制造一些亲近感，想想看，年纪小的如果在老人面前都是一副腰板挺直的样子，看上去那么拘谨，老人们如果有些保守严密的往事是很难说顺嘴的。

　　“我觉得您很特别。”

　　“这倒是猜对了。”

　　老人喝了口咖啡，目光变得空洞起来，我仿佛看到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低头回忆起他过往的战绩，苦涩又血红的历史在咖啡的热气中透出少许血腥味来。

　　“您是喰种，对吧?放心，作为一个写书的，这点秘密我还是能守住的。”我笑嘻嘻地说道，这种访谈我做过不少，多年下来已经能毫不犹豫地在其他种族面前说出危险的话。“顺带一说我观察力可是很好的哦，老人家。虽然刚才的那个方糖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您的眼神和小动作透露的信息可是很多的哦。”

　　“你很勇敢。”老人说道。

　　我说了挺多，但是对方给我的回答只有这么点，实在有些伤脑筋，若是访谈变成单纯的聊天，那可就枉费我从家里跑出来浪费的时间了。

　　“您叫什么名字呢?”

　　“金木研。”

　　“哇哦!”我惊叹了一声，说道：“一看就是适合成为主角的名字呢。”

　　努力在脑中搜寻着有关“金木研”这个名字的信息，但是大概是因为时代问题，只要久远一些的信息我是完全得不出任何结论的，除非被我揪住的是个超级有名的家伙，不过想想也是，非常有名的人要么早就死了要么就是根本见不到，能找到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无名之辈。于是我猛地一拍手，双手合十，甩出练了许久的殷勤笑容准备直接进入正题。

　　“那么……金木研先生，您能和我说说您年轻时候的故事吗?”

　　“也难为你花这么大的功夫找到我，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全部的。”名为金木研的老人摆出有些抗拒的姿势，“你可以知道的，是当时能登上报纸的。”

　　听起来还算顺利，这是可以告诉我的意思了……?

　　“噢噢!行啊行啊!早些年的资料我手头是很少的!请务必告诉我!”

　　金木研道：“那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唔，我就在网上随便搜了下，然后用了点小手段找到了一个情报网站，在那里我看见了您的照片和经常出现的地方。”我很诚实地全部说出来了。“我就是搜了下以前那个时代的重要角色，那个情报网站也不是把一个人的家底全部报上去啦，如果要更详细的消息就要出钱，那可得把我弄得倾家荡产。不过您名下居然都没有更详细的信息可选，我想您一定有故事可以说，所以就找过来了。”

　　“你完全可以去找其他人吧?信息少的人说不定就是什么危险人物。”金木研道。

　　“要花钱的说不定只会提供些无聊的故事!”我愤怒地拍了下桌子。“以前就遇到过这种家伙!枉我花了那么多钱套了消息，说出来的话全都是敷衍我的。”

　　“但是，牧野胜。”金木研说出了我的名字，这并不让人意外，“你写书赚到的钱完全足够普通人生活几辈子吧?而且，如果情报需要的金额很多，那就绝对是有价值的。况且，我觉得你找上我这种人可是相当有经验的，你一出现就摆出了相当自信的姿态，估计是有隐藏的很深的保命手段吧。”

　　“全部正确!”

　　我夸张地比了个“V”的手势，不过差点一个激动变成中指，“唯一没说到的就是我很抠门!我虽然赚的很多但是一直很缺钱，当然用处说出来有些可笑。啊啊啊跑题了!我回答了您的问题，现在，金木研先生，能把您的故事告诉我了吗?”

　　“可以。”金木研的回答又变得简短起来，但这也许证明了之后的故事会很精彩，我心中也不免有些小小的期待。刚才他对我身份的猜测其实只对了一半，但是能猜到这么多的也算是相当不错的家伙了。不过，全猜中的人也并不是没有，但是全天下能有几个呢?光凭观察就能知道一大半信息的家伙我这辈子也不知道能遇上多少……

　　本来以为金木研一开始就会说他自己的故事，但是没想到他会说起别人。

　　“我想说的，是我年轻时的老师。”

　　“那么，您年轻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那个老师对你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呢?”

　　金木研眯起眼睛，似乎非常疲倦，我觉得他已经很久都没好好睡过一觉了，为了不影响对方的表达能力，我提议道：“您看上去很累啊，怎么样，要不要回去好好睡个觉?我们过些日子再谈。”

　　明明看上去是这么健康的人，但是刚才忽然变得虚弱起来，实在是非常不可思议。我的担心出自真心，毕竟对方有着人类的皮囊。虽说是喰种，可他不是没有心跳的吸血鬼，总有一天会死去。

　　“不用了。我们继续。”

　　“那是个很任性的人，机缘巧合之下我们成了师生关系。我的经历用来写成一本小说也是可以的，但我私下觉得我的老师他……应该是有着比我更刺激的人生吧。你也知道，喰种在那个时代的生存远比现在艰难得多，政府能认同我们的存在，可是经过了异常艰难的调和时期。”

　　如今的法律出现了为喰种量身定做的规则，他们的处罚远比普通人类强得多，在人类中稍微重一点的，发生在喰种身上就是枪毙。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笔记本，写上“喰种的社会地位发生变化”，这是可以好好发展的一个情节，同时脑中也模糊地出现了一位瘦弱少年的灰色形象。

　　“我以前是个人类。”金木研说道。

　　我惊讶道：“那你觉得你是幸运还是倒霉呢?”

　　以前的手术成功率是很低的，金木研能中奖也是……略奇妙的人品吧。

　　“百分百说，是幸运。”金木研道，“我认识了很多人，有了很多到老死都不会忘记的经历，也打了不少悲壮的战役。如果没有被转化，恐怕不是被某个喰种啃得什么都不剩，就是平平淡淡度过这一生。我也曾是个希望自己有不一样经历的热血青年，却不知道这个梦想在那么早就实现了。”

　　旧时代的科技相比现在要落后不少，却并不能小看它们。

　　我看过的不少战争片闪现了不少片段在脑海里，其中有喰种存在的只有少数几部。且不说哪个不怕死的导演愿意拍摄这样遭人恨的题材了，万一招到的演员是个喰种，预定好的结局肯定会不如人意。人类拍的片子怎么说也得是人类一方赢，喰种赢实在是太糟心了。

　　那少有的几部电影中，种族为喰种的角色大都下场不太好。以少敌多，除了赫子没有其他武器，耐力和攻击力也说不准……反正就是死。

　　金木研继续说道：“我总是觉得喰种和人类打起来力不从心，但是我的老师……对了，他也是个半喰种，他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适合战争的。”

　　我打趣道：“你们干脆凑一对算了。”

　　金木研诡异地沉默了半秒钟，似乎在思考我刚才说的那句话的可行性，这可有点浪费时间了，我可不是专门赶来让人回忆往事的，于是赶紧说道：“咳咳，您继续说，继续。”

　　“呼。”老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接下来说的可能有些玄幻，那个人后来经历的一些事让我对他的身份有些怀疑，甚至诞生了‘对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种想法。不过在那之前还是把一些人物介绍下吧，你只要记得他们的代号就行。首先是暴力女，她有一个十分别扭的弟弟，两个人的羁绊和疏远着实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当然她的弟弟也是我第二次转变的导火线之一，我已经很多年不和那对姐弟联系了;然后是美食家，就和外号一样，他喜好口感相当不错的肉，我们之间也是……相当奇妙的伙伴关系，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为了在有一天能够亲自把我吃掉才假装和我关系很亲密，但是实际上是怎么样我很难说。

　　“美食家其实也帮了我不少忙，我也没有因为他跟我看上去似乎不错的关系而特别关注他……然后，他去年死了。”金木研平静地说道。

　　终有一天所有人都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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