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氤氲,不带一丝微风。寂寥的月光轻轻的洒向菲奥雷街巷,湮没在黑暗之中。静的有些凄凉,有些可怕。
黑发男子,赤着上身,趴在窗前,好像夜的寒冷不能对他造成丝毫影响。额前的刘海无力的垂下,遮住他如墨般深沉的双眸,坚挺的鼻梁勾勒出他俊美的五官。一双薄唇时而咬起,时而放松…那人好似完全融入夜里一般,无助而孤独。
门扉被推开的吱呀声成功的引起了黑发少年的侧目,来人有一头极其扎眼的粉色头发,明亮的双眸好似可以点燃来自灵魂深处的火焰,自信张扬的的笑容似乎可以照亮一切黑暗。
“呦,灰,还没睡呢。”来人大大咧咧的扯过一个板凳,以一个丝毫没有客人该有的姿势做了下来。
灰看了那人一言,只是淡淡的问道:“夏,追到了吗?”语气里无一丝生气。
樱发男子听后前倾在桌前的身子一顿,随即收住了微笑。眼眸中满是坚毅,丝毫不见刚才那番摸样。
“啊…追到了,连同她的同伙,可是关于光子重构的信件却没有找回,估计已经被她藏起来了。”
听罢灰微微一笑,自己真是莫名其妙,“妖精女王”和“火龙”亲自出马怎么可能有追不回来的人物。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这声轻笑到底是笑他自己的无知还是幼稚,或者两者皆有。
“艾露莎说,如果她在执意不肯说出光子重构的书信究竟在哪儿,那么她只能向上级申请…用刑。”说到最后两个字,夏的声音很轻,其中夹杂着无奈,灰并没有在说什么,而是将头转向夜空。灰知道,妖精的尾巴的温暖永远不会用在敌人的身上。
灰转过身去,望着桌前她送的忘川花默默的出神。传说忘川花只生长在轮回边缘,三百年开花,永世不谢。然而没有人知道轮回边缘究竟在哪儿。后来朱毕安在一次S级任务里看到有份任务的报酬正是这轮回之花时,她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接受了这个任务方才得到了这朵轮回之花,而没过多久,她便将这朵轮回之花送与了自己。回忆消磨掉了灰最后的无可奈何,身为妖精的尾巴中的一员,他没有任何权力落荒而逃。
“夏,带我去见她。去见雨女,朱毕安洛克莎。”这个转身,仿佛可以凝固他一生的岁月。
他记得她曾说过,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妖精的尾巴,说这话的时候她好看的眼角总有着几分落寞。而终于到了那一天时,面对朱毕安突然的偷袭原本身经百战的自己竟一时无法防御。望着原本在自己面前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摇身一变化身为“幽鬼”四元素之一的“雨女”,灰突然觉得他好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然而身上的疼痛却时刻提醒着自己,这绝不是梦。
朱毕安终究没有杀掉自己,只是暂时的封住了自己的魔力。作为一个卧底她犯了致命的错误。她把自己叛变和逃跑路线的情报留了下来,而等待她的无疑是任务的失败。因为灰的情报,朱毕安被捕。
身为妖精的尾巴的灰是第一次来到属于妖精的尾巴的黑暗之地,牢狱。通过了由弗里德书写的术式,灰抬头望了望高耸而坚磐的牢狱,他不由的皱了皱眉。
这里的光线意外的糟糕,衣服发霉的气味充斥这整个长廊。而望着长廊的尽头,灰不由的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知道,朱毕安正是囚禁在那儿。过好了一会,他调整好了状态后毅然走入了这黑暗之中,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夏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看到灰走入那篇黑暗之时微微的叹了口气,好似岁月轻然偏擦。
“是灰大人吗?”当会靠近牢笼之时,一个低哑却好听的声音传入了灰的耳中,不由得让他全身一阵。原本干净整洁的水蓝色衣裙因为拘捕时的激斗早已显得凌乱不堪,纤细的双手上被铐上对付魔导师专用的手铐。刘海微乱的贴在额前,纵使有些脏灰却仍然难以遮掩较好面庞,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轻轻的眨着,浓密的睫毛随着眼皮上下翻动,好似一只黑色蝴蝶般翩然轻舞。
一旁的夏只是看了朱毕安一眼,转身便要走开。“火龙君…帮我和露西道歉,说…抱歉,我欺骗了她…”
然而这句话好似完全没有进入夏的耳中一般,夏依旧只是往前走着。“露西她…一直把你当作是她的朋友。”背对着朱毕安的夏,轻轻的说着。
那是夏对她最后的一丝隐忍。夏是最容忍不了背叛的。从追捕她时那汹涌的愤怒之炎中她便感觉的到。
“你没什么和要我说的吗?”灰紧紧的盯着眼前狼狈的少女,自己尽力去忽视她眼角下的挣扎。他绝不能懦弱心软。无关姓氏,这是妖精的尾巴的尊严。
朱毕安低着头沉默了半响,抬起头来只是明媚的笑了起来,这个笑容瞬间让这间充满阴霾的监狱明亮了起来。“灰大人,那朵忘川花,还好吗?”
听到这话的灰心头顿时感觉一根绷紧的弦断裂开来,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只见灰双手猛地抓住隔在他们之间的牢笼,坚实无比的铁柱瞬间被冰霜覆盖,散发出捏摄人心的寒气。她在乎的仅仅是那朵忘川花吗?该死,该死,该死。自己的沉着冷静在她的面前似乎一点作用也没有…望着没有因为寒气退后一步,依然注视着自己的朱毕安,灰的心不由的也冷了下来。
“那朵花,早就凋谢干净了,什么永世不谢,嘿,实在是太可笑了。”言罢,灰转身便走,再也不肯看朱毕安一眼。似乎再看一眼,自己最后的一丝理性都会被剥夺干净,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事情。其实只有他知道,他想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平时像花痴一般缠着自己的朱毕安,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一个虚假的谎言。那是痛彻心扉的苦痛。他在害怕,无论哪个答案都令他害怕——幸好爱情不是一切,幸好一切都不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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