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还能呼吸汽车尾气就说明了我还是活着站街道上。义肢的破口托新罗的福被做成了疤痕——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恶趣味,但是,我并不介意。对于救了我的人,只要他所作所为不触及我的底线我并不会做出极端黑暗的事情。
“能活下来真好。”
义肢随着我动作的一步一步到位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腰身的舒展真是久躺后最需要的运动,如果可以被称为运动的话。
“吉泽由纪你一直这么懒散下去的话一定会被吃掉的。”
折原舞流和九琉璃的出现在意料之外,被舞流突如其来的重力拍击,安装义肢的地方迎来了短暂的轻松。一时,我也记得回头看一看传说中的两姐妹学习“防身术”的道场——“多拉乌刚德·嘉森迪路法所属 乐影健身馆。”
“啊呀?!由纪姐的手臂掉下来了!”
折原舞流极力做出可怕的表情,却无论如何也像是在故意且僵硬地在述说事实。
就是没办法让人以为她是在害怕。
折原九琉璃秉承以往的个性。
“由纪姐好。”
“嗯。”
显然我的关注既不在舞流故作惊恐的脸上也不在九琉璃没有表情的脸上。我现在比较在意的是——地上高仿真由新罗着手亲自制作的义肢——其实,在刚刚它掉落下来的时候血就喷射出来了,现在它可怜兮兮地倒在血泊里。
因此,可以想象出我目前的样子——好像从车祸现场爬回来的女子。
“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们的换衣室?就是道场里的。”
我拾起义肢对她们说。
“咦?由纪姐你的手臂难道是被临哥哥吃掉了?怪不得要安装义肢。”舞流一边带路一边还要不停地抒发自己的见解,但无非是丰富想象力的产物。九琉璃对此默不做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只得“啊、嗯、这样”……用一些就算不听对方说什么也可以轻易瞒天过海的字回答舞流。
直到我安上义肢两姐妹也没有一点恐惧感。
即便是中途我把它切成两段她们也都会是同样的态度吧。
“由纪姐?”
“嗯?”
“要衣服吗?”
九琉璃丢给我一件武道服,舞流就催促着让我换上。
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女。我在心中想了一会儿——我们并没有多熟。
穿着九琉璃的武道服站在街道上没有异样,难道是这家道场已经常有这种事情发生么?
“相比之下,先去拜访临也比较好。”
问到我想知道的事情。
【005】
“据说为了检验【灵魂再生能力】你的父亲跳进了埃特那山的火山口。结果火山只还回来一只凉鞋。”
临也以一种像是在打趣的口气对陷在沙发里的我说。
事实上我在孤儿院长大,对于“父母”这样的词汇仅有字典所带来的感受。
“你的母亲号称爱说笑话的哲学家,因为她喜欢对人类的愚蠢行为进行讽刺、挖苦。”
临也的目光离开棋盘,看向无心听他讲述身世的我。
“我很好奇你的母亲对于你的父亲的做法的见解。”
我依旧没有回答他,没有出一声来回应。没有可以说的,对于我未曾谋面的父母没有任何感觉,心底被称为亲情的感情已经彻底的被燃烧殆尽。
“你有问题要问我?”
临也手中的棋子没有落下。
“今天我为你免费解答。”
又是一阵可怕的寂静,我低着的头始终无法抬起去对抗临也仿佛将人看透的赤眸。
“为什么对我囚禁了三岛沙树你只字不提?”
临也的棋子落下碰倒了国王,然后就丢掉了棋子,整个身体都转向我。
“你永远不能踏进一条河两次。”
临也把扑克牌漫不经心地发给我。
“这是一步棋。”
“因为你已经在利用了三岛沙树所以不可以有第二次,假设你是棋子你渡过了河,却不能有第二次渡河的机会?”
“让我看看哪张是王……”
临也抽走我手中的方片4,以他独特的笑法对我投以意味不明的微笑。
“有时候你可以不必说这么多,好像要我夸赞你一样。可是,你说了这么多反而让我觉得多话,你是我最喜欢的人类。这点毋庸置疑。”
“最喜欢的人类”。听到这里我几乎落泪,我喜欢曲解意思也好,只要有这句话,我所有都可以独自承担。
“一切事物都服从于永恒的变化和衰亡。而且变化是由于对立面的不可避免的冲突所造成。”
临也自顾自享受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但是,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认真与天真除此之外别无他染。
“时间变化和因果关系。就此来想……由纪尽管继续做下去,就只当是我拜托给你的任务。”
“嗯。”
我点了点头,心中的某处突兀消失了。
即便他总是做着我难以理解的事情,说着我难以理解的话语,我也喜欢,喜欢折原临也。
依旧是扎根于心恶心又扭曲的爱情。
尊敬的先生
我现在和将来都是您的仆人
我愿意为您效劳
这是我的海誓山盟
我发誓把一生都献给您
我最大的快乐都在于您
我最后的快乐也在于您
只要我一息尚存
——吉泽由纪
【006】
如果每一个夜晚都是被噩梦惊醒,每一个噩梦都是自己的死状,就足以见证我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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