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合拢了书本,抬起头,略带着些许斥责的语气,对平冢老师抗议道。
“呀,抱歉,我敲了门的,没人应我就自己进来了。”
平冢老师带着歉意的笑容,摆了摆手。
“那,从刚才就露出了一脸好色猥琐表情的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呢?”
少女毫不客气地对转了自己的枪口,朝着我和比企谷八幡开了几枪。
其实仔细回想一下的话,我是认识少女的。雪之下雪乃,属于貌似精英的J班的顶尖人物。其实我本来也是要被送进那个所谓的精英班的,不过考虑到了本人的生活面貌还是果断地恳请爹妈把我弄进F班去了,反正这里的F班也不烂。
很可惜我没能见到木下秀吉吉井明久一类的角色……
我才不是想看可爱的男孩子。
我才不是想看可爱的男孩子。
因为很重要所以重复一遍。
诶,好像觉得我遗漏什么很重要的人似的?
顺便,优等生好孩子什么的我最讨厌了。
“读书读了那么久,就连一点礼貌都不会讲了么?真不知道是怎么教出来的。”
把个人情绪带进交流中是很不成熟的表现,不过,我现在乐意这个样子。
雪之下雪乃微微挑眉,却没有露出太多的对抗的表现。
也许是喜怒不露于形色吧,爹妈也这样教导过我,但很可惜我学不会这种高贵冷艳的白富美高富帅的专有能力。
嘛,就算家境再好,我也是天生的屌丝吧,大概……
“对流氓混混讲礼貌会是道德沦丧的开始。”
我决定收回先前对雪之下素质的过高评价。
“好了,你们两个是八字犯冲一见面就能吵吗……”
平冢老师有些无奈地站到了我和雪之下中间,充当和事佬。
不过……平冢老师你居然会知道八字啊,难道说你为了把自己推销出去都开始迷信了么?
当然,我可不会把这种话说出去让人听到,否则我肯定要和平冢老师的拳头亲密接触。
“那么,平冢老师,带着好色的混混和罪犯来有什么事?”
听话语雪之下是打算退一步海阔天空了,但是这种言辞真不能让我觉得舒服到哪去,有这么倒退的么?得寸进尺吧!
“为什么我非得是罪犯……”
一直来不及开口的比企谷八幡突然开口,只不过,那个语气却并不像是抗议,而就像是一条快要死在锅底的鱼对突然加热的行为无意识地动了动。
什么啊……这种简直就像是僵尸一样的行为……
“嘛,如你所见,这个家伙已经腐烂到根部,变成了孤苦伶仃的可怜虫一条。还有另一个中华来的少年,则是有向着比企谷那个倾向发展的风险,让他们两个好好纠正一下自己那快要成腐肉的心灵,这就是我的委托啦~”
平冢老师,你这么当着别人的面来损我大丈夫?你作为教育者保护学生尊严的义务究竟去哪里了啊喂!
“我拒绝,光是被那边的男人用那种下流的眼光看着就觉得很危险。”
不用捂着你那封得严严实实的衣领了,你就算是赤身果体地站在我面前我也可以不屑一……我应该……或许可以吧?
“放心吧,雪之下,这两个男人就算再怎么不堪,但是关于犯罪一类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喂!就算是不犯罪的坏事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做啊!”
我大声抗议着平冢老师给我下达的定义,但是,比企谷八幡,这个男人却是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
搞什么……我突然对比企谷八幡这个人有了点「把他的内心好好刨个清楚」的想法。
“原来如此。”
雪之下却不理会我和比企谷的抗议,自顾自地理解起了平冢老师的评价来。
“喂!本人就在这里啊!至少听一听本人在别人那里的风评也好啊,别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啊魂淡!”
“你有意见吗?”
阴沉着脸的平冢老师举起了自己的拳头。
“……你一定听错了,我坚决服从党和领导的安排。”
“那好,事情就这么定了!”
随着平冢老师的话音落下,流氓混混的帽子一下被扣在了我的脑袋上,把这个东西脱下来的话估计得费上一番手脚了……
算了,姑且看看这个地方是干什么的吧。
“所以,这个社团是做什么用的呢?”
我望向了雪之下,问道。
既来之,则安之。曾经有句话说的很好,当你没有办法反抗的时候,那就尝试着去享受。
反正我现在就是这么一个苦逼的状态,毕竟平冢老师的拳头是最大的,为了免受不必要的皮肉之苦,还是看看能不能从这个社团中找到乐趣。
虽然我看到雪之下这个魂淡就一点好心情都没有了……
至于原因么,那还用说吗?
“是一个以你的智商绝对不可能明白的社团。”
雪之下目不离书,带着一脸爱理不理的模样,回答了我提出的问题。
所以说这女的怎么可能会让我开心得起来!
“我一不是神仙而不是平冢老师三不是知情人士,怎么可能会知道啊!居然用这种事情衡量一个人的智商你不觉得常识都死干净了吗!”
“对不起,我觉得你应该不能用常识来对待。”
“你这……比企谷,我们直接摔门出去如何!”
我真的觉得自己和雪之下这个人八字犯冲,完全不可能相处得下去。于是,我决定拉着比企谷八幡一块偷跑,这样的话也不至于独自承受平冢老师的怒火。
我真是卑鄙,啊呸,我真是机智才对。
“抱歉我不能陪你,和平冢老师的拳头相亲相爱这种事情怎么看都不是我这小身板可以承受下来的。”
比企谷扫了我一眼,却让我有了种一切都被看穿了的感觉。
那对像是腐烂了似的眼神,埋藏着让人难以察觉的锐利。
或许,我还从那眼神中读到了更多的东西……但是,我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那样的目光或是……那样的内心。
“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雪之下突然打破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沉默。
“你们来猜猜这个社团究竟是做什么的吧。”
雪之下悠然地丢下这个让人想要咬舌头的推荐,继续翻动起了手中的书本。
但是,这一次的她对我们分出了些注意力。
“有没有提示?”
我没好气地问道,这种莫名其妙的游戏,其实我并不怎么感兴趣。做人明明白白,活得简单一点也直白一点一直是我所向往的事情,所以,我讨厌拐弯抹角和猜谜语。
我真不是因为脑筋不容易转弯才这个样子的。
“没有,依靠自己的努力慢慢地猜测吧。”
雪之下微微笑了笑,却只是对着书页上的文字。一种被轻视了的感觉立刻由我的大脑从这幅景象中解读出来。
这完全就是赌上尊严么?
原本那些冲动被我全部压抑了下来,如果说我是一个完全让所谓热血支配自己的头脑的白痴少年的话,并不全对。
只是纯粹讨厌戴着面具假笑着奉行所有阴谋诡计之类的行为罢了,我在孩童时代,已经从爹妈的身上看得够多了……
所以我才会像现在这样,刻意地释放自己的血液冲动,让自己觉得,自己活得干净。
“没有其他部员吗?”
在我思考的时候,比企谷突然张口询问道。
“没有。”
对于比企谷的问题,雪之下表现出来的是让人意外的耐心。
“没有的话,那大概就是文化部了吧。”
比企谷已经说出了自己猜测的答案。
“诶,根据是?”
雪之下用拇指夹住了书页,暂时把书本合上,似乎对比企谷的回答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