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吹拂着略带湿咸的海风,夜晚的空气里有了粘稠的味道。航行的日日夜夜都是如此单调着。
两年后,狮子头还是那样在星辉下有着点滴的日光,千阳号安稳地,一直前进着。
安静的船舱里,传来突兀的脚步声,有些不安有些急促。
路飞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使它看起来没有那么俏皮。他打了个哈欠,惺忪的睡眼半睁半闭。下意识摸了**前的的草帽。粗糙摩挲的质感熟悉地刺激指间,恍惚间他走出了船舱。
原本安静的甲板上变得有些热闹,不远处的一群人咋咋呼呼不知在为什么惊喜兴奋着。
“乔巴,你们在干什么?”嗓音略微沙哑着。
“路飞~~~弗兰奇在海里捞到了什么好东西。”乔巴一脸兴奋地说道,圆圆的眼睛里星辉斑斓。一旁的乌索普不断地向海里张望着。原本黑洞洞的海面顿时出现了些许亮光。
“哇——啊——!”当弗兰奇驾驶着潜水艇冲出了海面的时候,身旁的两人发出激动的惊叹。路飞看着伙伴们,咧起了嘴。
“有什么好东西吗?弗兰奇?”乌索普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一把冲了上去,不顾甲板上湿漉漉的水痕,在一堆破铜烂铁里探索着,一旁的乔巴欢愉地帮着忙。
“也没什么,明天叫罗宾来鉴定鉴定吧。”下了潜水艇,弗兰奇还不忘摸了摸光滑的蓝发潇洒地说着。
“吵死了。”不远处传来不耐烦的声音,隐约可以见到有些怒气的剑影。
路飞并没有过多地向往常那样充满活力地去探索,他疲惫地扭了扭脖子,转身远离这一小片喧嚣。
“娜美也许会高兴的。”他自言自语到。
剩下的三个人都是粗线条,他们沉浸于发现财宝的喜悦里,谁也没有察觉到船长的异样。
从前,路飞喜欢坐在狮子头上,眺望远方无尽头的海平面。他觉得,天际线有着一种魔力可以不断地鼓舞他向前。望着那蔚蓝色与金红色交错的彼端,他总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现如今,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喜欢撑着下巴靠着栏杆,静默地一动也不动。
路飞从前是不会想太多事情的人,他不懂退缩也不会后悔,甚至,也是很少去怀念什么。然而,经历了那一次事件之后,似乎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般改变。
“好烦,我在想些什么?”路飞轻轻地拍了拍脑袋,似乎想从什么里挣脱出来。
越是挣扎越是徒劳。
“路飞君,你怎么了?”静谧的繁星眨了眨眼睛,布鲁克悄然出现在路飞的身边,他看着单纯直率的船长露出了少有的烦躁和惆怅,心里突然有了些许疑问。
“啊,没什么,只是梦到了些事情。”路飞淡淡地说着,似乎不愿意提及。
长久的沉默让夜里的晚风也变得凝固,布鲁克也没有多言,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提琴,轻巧地拨弄了音弦,一首舒缓却又不乏轻快的曲调便从洁白的骨指间倾泻而出,抚慰着不安的魂灵。
曲终片刻,一直闭着眼睛享受的路飞突然轻轻地问到:“布鲁克,你说已经死了的人,会不会复活?”
“当然不会,除非像我一样吃了黄泉果实吧,呦嚯嚯嚯嚯~~~~~~”布鲁克故作轻巧地说着,放下了肩膀上的小提琴。他望着面带阴霾的路飞,露出了少有的凝重。
“逝者已逝,不可能复生。最重要的是,活着的人。”沉稳敦厚的男音缓缓说着,如同一块沉入海底的巨石,波澜不惊却又安稳如山。
“是啊……”路飞望着东方的鱼肚白,沐浴着微明的日光。
最重要的,是活着的人。
是不是,艾斯?
男子手中攥紧的那一顶破旧的草帽,此时似乎散发出一种特有的执着。
我是不是在,怀念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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