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没戴手套
两个有所关联的嫌疑人都有作案动机,甚至有合谋的可能,这样的情况虽然并不少见,却绝非多得遍地都是,然而在这一天,虽然只有区区六个嫌疑人,侦探和**们却两次遇到了如此的情形。
自身己婚,却是同样己婚的中岛浩子几乎公开的追求者,伊藤司一如既往地完全不在意“世俗的眼光”。他惊痛异常,语调激烈,甚至几次试图站起来表达对死者逝去的哀悼和痛苦,对凶手的愤恨和绝不原谅,以及对自己竟然成为被怀疑对象的惊讶和完全不能接受。
“当然,当然,中岛夫人是一位非常好的人,但即使是好人,也不大可能同时被所有人喜欢,不是吗?”不那么认真地安抚了一句,警员深思似地微微笑了笑,“我想您的夫人,可能就不象您这样欣赏中岛夫人吧?”
有什么表情从伊藤司的脸上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分析那到底是什么: “你们怀疑津子?啊?哈哈!我想警官们大概不太了解我们这个层次的人的婚姻吧?没错,也许按警官先生习惯的生活,津子是会做出这种事的呢。哈!”完全没有笑意地干笑着,伊藤司挑起眉毛,语气中带着极淡却又极明确的嘲讽。
“伊藤先生是想说婚姻与爱情无关的老论调喽?”
“不管是不是老论调,那都是事实。”伊藤司身子向后一靠,把手交叉着放在翘起的腿上,“我和津子是夫妻,对这个婚姻,我们都很满意,但是,爱情这东西,并不在我们的婚姻义务之内。就算是我找几个情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不值得我的妻子做傻事呢。”
“啧啧,这家伙可真是够无耻的!”
“确实。但星矢……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哪里奇怪了?”
“他前后的表现不大一样……”
“没错!一会是伤心欲绝的情人,一会是坚持婚姻的丈夫,角色变化那么快速坚决,简直象是人格分裂了!”眼见纱织看向自己的目光突然晃了晃,加隆立刻仔细看过去,却发现她脸上奇异的神色一闪而过,转眼就恢复了正常,加隆微一皱眉,眼中的神色倏地锐利起来,嘴里却继续说着,“他倒是说这算是什么上流社会的婚姻潜规则,但真要是如此,他可不用这么激动啊。欲盖弥彰了!只是,他这样,是打算要掩饰什么呢?”
伊藤津子走进临时审讯室的时候,小隔间中的不少人都不禁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位伊藤夫人长得并非貌若天仙,但她举止端庄雅致,神态自在淡然,让人看上去就觉得舒服得很,尤其是有了她那位向各个方向看过去,都不怎么在调子上的丈夫做对比,就更是让人打从心眼里觉着欣赏了。
相比于伊藤司的激动和对审讯者的无礼,伊藤津子的态度无论是在平静度还是配合度上都是极其合格的。也许两人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他们都毫不犹豫地告诉警方,上流社会中婚姻与爱情可以毫无联系这件事吧。
“是的,我知道外子对己故的浩子夫人怀有很深厚的好感,但是,考虑到他们曾经的关系,我想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和浩子夫人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她是一位善良而优秀的女性,完全值得外子的看重。”
“如果是好友的话,对于中岛夫人的去世,是应该感到难过的吧?恕我直言,我觉得夫人您态度似乎很是悠然呢。这样的态度看在伊藤先生眼里,您觉得他会怎么说呢?”
“啊?是吗?我竟然给您这种印象吗?给了您这样冷漠的感觉,真是非常遗憾。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不能把自己的痛苦表露出来以免给别人添麻烦的缘故吧。不过,我确实是真心为中岛夫人感到难过的。而且我相信,就象我能理解外子的痛苦一样,他也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
不易察觉地挑了挑眉头,加隆头也不侧一下,低声向身边的后辈发问:“你们觉得怎么样?这位伊藤夫人?”
“呃?”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点名,星矢下意识地伸手挠挠头,“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不象是个会杀人的人,神情很坦然,回答也很顺畅。”
“那你是觉得她可以排除嫌疑喽?”
“你在怀疑什么吗?加隆?”插话的是自从加隆发问,就始终用思考的眼神看着他的纱织。
“星矢,你的答案呢?或者瞬?”不去回答纱织的问题,加隆似乎执意要考较一下年轻一代的圣斗士们。
“确实感觉她不象有嫌疑的人。但是,缺少足够的证据。虽然她的说词显得自己很无辜,可总不能光凭她说就算是了。”和瞬对了一下眼神,星矢回答道。
“她说谎了!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她在说谎这一点是肯定的。“仍然没有转过头来,加隆的声音中却透着郑重,”她的态度很自然,没错。可是,这才是最不正常的。“
“你是说……”纱织蓦地转头,与两个同伴同时向加隆看过来。
“没错!”加隆终于把身体侧了过来,用手示意了一下屋子中间的伊藤津子。“才发生了一起杀人案,就在自己身边!正常人——不是咱们这样上过战场见过死伤的——不要说是女人,就是男人,这时候也免不了会觉得慌张,举止言谈多少都会受到影响而失了常态。伊藤司且不说,小林美惠子那样从小受着闺秀教育的人,如果不是心情激动,说起话来恐怕也不会象刚才那样失礼。”
“而且,她表现得也太过了。上流社会那些那些放纵的事我也听说过,可是,无论他们背地里怎么搞,外表总是要装出一副光鲜样子来的。象她老公那样半点面子都不给妻子留的,实在是少见——就算夫妻间完全没有爱情,自尊心她总是有的吧。”看着少年组纷纷露出“确实是这样啊”的恍然神情,加隆继续说道。
“说的也是呢。不怨恨还好说,连生气都没有反而太假了。”纱织点点头,“但她为什么会说谎呢?虽然你说的没错,可是……”
“是啊,她真不象个会杀人的人!”
啪地一声,天马座少年的头顶上被拍了一巴掌,一眼瞪过去,却发现打人的人同样在瞪着他:“难道凶手还会在脸上写着‘我是杀人犯’吗?”
“呃……”
“不过,这个伊藤津子看上去确实不象敢为了一点怨恨就杀人的类型。”看了眼露出“那你还打我”之不满表情的后辈,加隆理直气壮,“我是告诉你要提高警惕!别随便就下判断!”
第五名走进临时审讯室的人是由贵信也。和前几个人不同,他倒是全无掩示地表现出对中岛浩子全无好感的样子。虽然不至于失礼地去攻击死者,但那副虽然不能说乐见其成,但至少现在也绝不为之悲痛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家父的死与小林信夫的失信脱不了干系,为什么他的女儿死了我反倒要为之悲伤?这样不会太虚伪了吗?”几乎是挂着冷笑,由贵信也如此说道。
对与当年事情完全无关的女儿记恨如此,连她死了都还要用这样的口气评价,由贵信也的态度恐怕难逃小肚鸡肠的评价。但是,对警方而言,嫌疑人群的个性是否良好不在值得关心的范围之内,事实上,在自己的工作领域里,他们反而对这位小心眼的男性感觉要好一些。
“他没带手套!”旁观席上,加隆一语道破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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