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的黄金圣斗士比起来,虽然和沙加相处的时间算是多的,但总是有种不知该怎么相处的手足无措感。也曾经一同经历过生死攸关的战斗,但总是没有办法做到像对待同龄的星矢他们那样轻松随意地调笑打闹。比起自己对年长许多的黄金圣斗士们所持有的那份敬意,更多的原因还是要归咎于眼前人的有些冷淡的性格吧?纱织不期然想起喜欢笑得像一只咧着嘴的大猫一样的米罗来。
“一个小时前我就再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应该已经离开很远了。”
“为什么不早说,我都无聊死了!”紫发女孩终于忍不住很没形象地跳起来。
“我本以为他还打算回来,目前看来这个可能性已经接近零。”车门打开,室女座战士缓步跨下车子,打量了一下四周。
目之所及,道路两边被绿色的小灌木和青草覆盖,看不到任何人工的建筑,连经过的车子也不见一辆。
“从眼下的情况看,或者是青田迷路了,或者是……”纱织强迫自己咽下了后面的话,硬生生转了话题,“问题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再过一会就天黑了,难道我们两个就守着这辆车子过夜么?”
“过夜的想法显然不现实。”沙加的视线投向对方的脚下的休闲鞋,“雅典娜的鞋应该质量不错吧。”
“是……什么意思?”纱织突然有种很糟糕的预感。
“从刚才经过的路标牌上看应该离目的地不太远了,既然你这么有精神,我们就步行过去吧。”
“不要啦,拉着那么大的行李箱走七八里路,会死人的——!”纱织惨叫。
“也可以返回机场,路程大约有二十里。”金发的战士已经头也不回地越过她。
“……”
“女神想要一直原地等吗?”对于依然磨蹭着不动的纱织,室女座圣斗士停住了步子,遥遥地转过身,依旧是冷淡而恭谦的语气。
“不,我只是在想……沙加能不能……用光速带着我跑过去呢?”
……
之后,室女座战士花了整整十分钟的时间用长篇连赘的专业术语向女神化身描述了那样做将会导致的后果。纱织在听得头晕脑胀之后终于了解到他试图描述的东西:一道金光擦地而过窜向远方,沿途的行人车辆人仰马翻,挡路的岗亭电线杆等物品齐根倒下,所过之处空气中散发着焦煳的味道,地上出现一溜闪着火花的深沟……
完全比噩梦更离谱。
鉴于这种理由,纱织不得不放弃利用圣斗士的异能的“神行太保”计划,“11路公车”现在开始启程。(注:11路公车,即使用两条腿走路。)
这段并不算很长的旅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无聊,公路两旁有许多正在盛开的薰衣草,衬着碧草茵茵,温馨的香气伴随左右。路上看不见别的行人,纱织也渐渐放下了一直端着的大小姐架子,不时因为路上的美景发出几声赞叹。
“沙加,你觉不觉得能在这种地方居住是件很惬意的事?”夕阳映照下,女孩的脸上满是憧憬和满足的神色,“在有美丽景色的地方盖一栋漂亮的房子,然后每天都过着舒适惬意的生活,这也曾经是我小时候的梦想之一。只可惜,这也只能是一个梦想而已了吧……沙加呢,有没有这样想过?”
“艰苦的环境会更有助于修行。”沙加认真的回答。
“我的意思是作为普通人,单纯的居住。”纱织的嘴角有点抽搐。
“对我而言区别并不大。”沙加想了一下后补充,“但这里也不错,安谧的环境适宜冥想。”
在心里无奈地再次叹息后,纱织决定顺着对方的话题讲。
“沙加每次冥想都是在向佛求教什么问题吗?”
“冥想并不像女神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诶,不是那样么?”
“更多的时候,是在向自己寻求问题的答案。内心若是清净了,很多平时会困扰的问题就能够顺利想通。”
“好深奥……能讲得再简单些么?”
沙加想了一下,用尽量通俗易懂的话深入浅出的为自己的女神讲解起与冥想相关的知识。纱织是个很不错的听众,领悟能力相当高,在认真倾听的同时还不时提上几个问题。接下去的一个多小时里,话题从冥想转到佛经再转到佛教的起源传说,纱织走得有些累,但也聊天聊得很是开心。
暮色渐暗,山路的前方终于遥遥可以看到一条向右的狭窄岔路。
“好累……是不是快到了,沙加瞧瞧前面的牌子上写的什么?”并没有很多长时间徒步行走的经验,纱织感觉两条腿酸痛得不行。实在很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坐到路边的石块上休息一会,但考虑到在自己战士面前的形象问题,不得不继续撑着。“沙加……?”
为了看清楚路牌的内容,沙加摘下墨镜,露出那双犀利到让人无法正视的苍色眸子。他的视线缓缓顺着牌子滑下去,神色专注得有些古怪。听到女神的呼唤,他又回复了淡然的表情。“写的是前方两千米惠庭市,如果我没有认错上面的日文的话。”
“太好了……说起来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马上就要到地方了却连辆可以搭的顺风车都没有,难道我今天就这么倒霉么……”紫发的女孩越想越觉得不高兴。
“这个……”比起纱织的抱怨,周围有些异常的气氛更让沙加感到在意。空气有些沉重,仿佛流动着一股隐隐的敌意。
就在这时,一只个头大的惊人的乌鸦从茂密的树丛中冲出来,擦着两个人的头上飞过,凄厉地尖叫几声,扑打着翅膀升高,最终在薄青色的天空中化为一个点。
道路渐渐狭窄起来,周围不知不觉暗淡下去。周围的树木从灌木逐渐过渡为参天的乔木,大片大片的黑绿色的叶阴在头上投下重重的阴影,白色的山雾开始转浓,夜幕正在降临。
本来两人是并肩保持着一公尺左右的距离向前行走,自从五分钟前经过指路牌后,沙加便不露痕迹的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只有一拳。虽然缺乏对危险的认知,但鉴于自己黄金战士的表现,纱织也暗自提高了警惕。
十几分钟后,脚下的柏油路渐渐变成了碎石小道,虽然不认路也没有地图,但纱织也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自己走错了方向。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身穿黑和服戴斗笠的背影,终于见到人的纱织松了口气,加紧脚步小跑了过去。
“先生!拜托请等一下!”
踽踽前行的佝偻身形在距离少女几十米远的位置停下,缓慢转过身,举高了手中的白色纸灯。灯光摇动着映在持灯人瘦削惨白的下巴上,让人无法看清他融在虚空一样的斗笠阴影中的面孔。
“是过路人吗,日落之后还停留于山林之中太过危险,回家去吧!”悠长的声音遥遥传过来,苍老且沙哑。
“先生,打扰了。请问惠庭市距这还有多远?”纱织习惯性地抱以甜美的微笑,礼貌地鞠躬。
“你们偏离了公路,进入了私人的林地,虽说延着小道也能抵达,但千万不要走错了路,误入樱之庭。”
“樱之庭……直接去那里也不错啊。请问樱之厅的话要怎么走?”纱织追问了一句。
“那是不祥之地!那地方被诅咒了,你们要去那里吗?”老人的语声蓦地严厉起来,突然将手里的灯笼狠狠掷在地上,一言不发地转身疾步绕向树后。
“等等!”纱织急忙追了过去。可是才转了两个弯,便不见了黑色身影的踪迹,只余下那盏被丢弃的灯笼,在火苗的舔舐下发黄、卷曲,最后化为灰烬。
“别追了,他看起来无意和你多谈。”沙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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